一个

花影压门，这是个美好的夜晚。

袁绍百无聊赖，躺在小中山旁边的一块小石头上，掰着手指头数了好几天。太阳已经在西海落山好几次了，小中山的主神爷还没有从天上回来。

又一次日落之后，她等待着西海龙王追光。背对着光波，一件乌鸦的蓝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衬出他清晰的脸庞。

此刻他正皱着眉头看着袁绍，袁绍抬头看着黑夜空喃喃道:“星星好美。”

月亮的光落在她的眼睛里，真的很美。他垂下眼帘，一边说话一边压着情绪:“再等他？他被上天请去赴宴，没有一个七八天回不来的。”

袁绍笑着说:“怎么，你以为我一个海上小子，玩忽职守，不好好拜，去别人的地盘捣乱？”

童是海中神兽。虽然她只有400岁，但她和他不相上下。他怎么能告诉她该做什么？他只是作为多年的朋友来劝阻她。

两人沉默良久后，海水落下，海面波光粼粼，映出她独特的面容。溯光突然沉下脸，冷冷说道，“袁绍，想好了。如果你和沈野搅得太深，你就再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她不屑一顾:“不用说，我现在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有事，那之后的因缘也是我自己的错，不能怪别人。”

她正说着，突然看见小中山山顶上有一些白色的仙光。“他回来了！”她突然变得开朗起来，急忙站了起来。“我要去找他。”

袁绍腾地站了起来，但刹那间他已经到了白光的位置。溯光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到龙宫。

沈爷一到府邸，就听到殿门口有响动。他扬起眉毛，低声问:“是谁？!”话音刚落，只见一张美丽的脸从门里探了出来，柳眉张开双臂飞了过来:“深爷，你回来了！”

但他不领情。他向一旁迈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拥抱，表情一如往常的冷漠:“我不是跟你说过溯光，不要轻易接近男人吗？”

她恬不知耻地抽回手，喃喃自语道:“我又不是我爸，凭什么事事都要听他的？”她用脖子提高了声音。“还有，我已经认识你四百年了。拥抱一下怎么样？”

他没有回答，而是脱下繁复的仙袍，换上墨色的金色花纹，无所事事地坐在书案旁翻着古籍。他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你读过最后一部东山经的第十九章。用心去听。”

袁绍仔细地看着他，半个小时后结结巴巴地回了他一句:“我还没有……背下来。”

她变得恼怒和沮丧。从第一次见到深野开始，道光就一直冷着脸要求她不要再来小冲山，但是什么都不能阻止她。后来我亲自去了小冲山，也不知道和沈野商量了什么。从那未来，让她头疼的古籍都是沈野教的。

自从沈野上天后，她就日日盼着他回来，忘记了他临走前布置给她的所有功课。此时，她低着头坐在他面前，翻开桌上的《东山经》，默念起来。

袁绍不爱背，但半炷香的时间她就打起了瞌睡，一点一点的，几下就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沉重的偏头看着她，摇曳的烛光散落在殿中，散落在她瘦弱的身体上，晚风从窗棂中吹进来，扬起她发旁的卷发，掠过她如画的眉眼。

他听到外面海浪拍岸的声音，和他现在的心一样犹豫，一样平淡。

“袁绍，”他轻轻唤她，回过身，缠上他的唇。

2

第二天早上，当袁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在神野偏殿的厢房里。她嘴角挂着骄傲的微笑。她知道沈野表面冷漠，她也很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对待她的。

他从不责怪她功课跟不上。她在他的书案上睡着了，他不忍心叫醒她，把她送回西海龙宫。餐桌上的早餐是仙桃，可以提升为修炼。这一定是他从天堂带给她的。

她笑着咬了一口仙桃，问他天庭好玩吗，却见他目光一扫而过:“天庭管制严格，你这海兽只是在海里兴风作浪，不要去天庭无聊。

袁绍也没生气。他只是“哦”了一声就转移了话题。在听了她喋喋不休了很久之后，叶终于打断了她:“这一次，上天给了我一个任务。几百年前，妖帝被杀，但近日听说六界还飘着一些妖帝的气味，恐怕妖帝会趁机卷土重来。皇帝命令我去视察。如有苗头，应及早消除，以防后患。”

袁绍神色一紧:“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

“遣帝的意思是，从东山到西海，从仙界到妖界，你哪都不能放过。我准备从西海往东，先去东极岛，再做打算。”他看了她很久。”至于你，如果你愿意，就跟着去吧。”

袁绍喜出望外。她以为沈野不会让她插手他的事，他却答应了。她急忙向背光告别，出乎意料的是，背光并没有反对，只是叮嘱她一路小心。

叶送给她一把纯防身的剑，她欣然收下，却忽略了他眼中闪过的关切。

他们从西海出发，一路向东，重点是恶魔聚集的地方有没有妖帝的气味。但是他们出发半个多月了，已经到了米德兰，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天阴沉沉的，他们不方便巡云，就找了个客栈住下。客栈很简陋，袁绍不习惯简单的饭菜，只能看着面前的米粥，和沈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沈野已经到了过谷的地步，不吃也无所谓。她只是陪着她，在她面前拔筷子。

“我听说几百年前，你从天界学会了掌管七重天的宝贵的女神。这次你去天庭，有没有向她老人家问好？”

他眉宇间带着笑意，语气柔和:“师父与天同住，容颜未老。她看起来像一个年轻的女人，而不是一个老人。”

袁很少看见他笑，一时间他迷迷糊糊的。我认为他的主人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重点的人。但不知何故，她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快被她压了下去，她低声说:“好一个幻想！你为什么把他绑在主人身上？”

她心虚地吃了几口饭，然后招呼店主:“给我们准备两个房间！”

到了晚上，雨水变得更加充沛，乡村客栈很久都没有修好。半夜，袁绍家居然下起了雨，雨滴滴在她的床垫上。她去找店主换房间，却被告知在一个雨夜房间已经满了。她别无选择，只能敲深野的门。

叶实在困了，就把床给了她，又在长沙发旁边做了个铺位。他吹灭了蜡烛，停止了说话，渐渐地睡着了。

袁绍睡不着。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一个男人住在一个房间里，她觉得有点紧张和不舒服。

到了午夜，她还在辗转反侧。雨渐渐停了，月光透过云层照进窗户，映在安静沉睡的脸上。她站起来，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他。

他的脸白如玉，她很想感受一下那是什么感觉。

突然，她按捺不住思绪，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却听他呢喃。

她以为他醒了，赶紧把手收起来，可是静静听完，发现他只是在说话。

“老师…他的眼皮微微颤抖，在梦中显得极度不安。她再次伸出手，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但白英的手突然被他抓住了，她立即喘息着——他在睡梦中的力量也很大，这让她整个手都疼了。

袁绍正想挣脱，却发现力气越来越小。然后，他慢慢地把她的手送到他的唇边，用他冰冷的嘴唇贴住。还没来得及暗自庆幸，就听到他闭上眼睛，低声乞求道:“主公不要走……”袁绍心里的一根弦啪的一声绷断了。

三

袁绍一大早去大厅吃饭，看见掌柜的小儿子拿着一本《东山经》，正在默读。她立刻有了同感:“你是不是也觉得《东山经》很难，你这么小就背出来这么难？”

小男孩很惊讶:“只是个民间传说，这么难背？”

袁绍拿汗，心道:除非他的智商比小孩子还不如。她接过他的书，翻过来一看，里面的文字诙谐，画面生动。那根本不是她在小中山背上的那把。她欣慰地说，“原来书不一样。我几乎怀疑动物是天生的。”

孩子回她:“东山经是天地唯一版本，除非你弄错了，姐姐。”

她拧着眉毛，正要和孩子争辩，余光却看见沈野从木梯上下来，笑着迎上去:“已经放晴了，我们继续往东走吧。

沈叶习惯了她的热情空点了点头。然后他们俩一起走出了客栈。这一次，他们有了明确的目标，沈爷说过两天就会有一个林莽，那是森林里小怪物很容易聚集的地方。

袁绍心里其实是撑着什么东西的。昨夜，沈野的“师父”声萦绕，还在她的脑海里转动。但是看到身旁的沈叶在冯云依然轻盈如故，她就忍着猜疑，什么也不怕了！现在在他身边的，是海上圣兽袁绍。

他们两个按时到达了林莽，恶魔们果然在这里聚集，这是非常灰暗和罕见的。

他们两个变成了恶魔，失去了神力。过了一会儿，他们在密林深处游荡，看到了这里那群恶魔的首领——老虎。看到老虎已经转过半透明的翅膀，沈野低声说:“恐怕这怪物到时候会是个难缠的主。

虎厚的声音传遍整个森林:“妖帝未死，人间仍有元神残片。我们需要尽快集合所有元神，迎接妖帝归来！”

袁绍紧张地看着沈叶。魔界风闻，要复活妖帝！看来他们的行动要加快了。

沈叶用眼神安慰着她，伸出手在云袖下轻轻握住她的手掌，仿佛在告诉她不要着急。袁绍怔怔地看着他，时间觉得一簇火苗从指尖沿着她细小的血管蔓延到心脏，瞬间燃烧成熊熊烈火。

她不敢分心。她依旧盯着那只老虎，只看到那只老虎的前爪挥动，在她面前，一缕缥缈的元神出现在众魔面前，带着一股诡异而冰冷的气息，让她不由自主地不寒而栗。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沈叶的手。

“这是一缕妖帝留在的元神，”老虎说。“未来元神聚集的越多，妖帝回归也就指日可待了。

重工悄悄放开她，手指快速掐诀印，眼睛盯着那缕元神。袁绍顿时明白了，神色渐行渐远，将藏着的纯情宝刀转到手中，带着沈野慢慢走近老虎。

帝元神绝不能落入妖族之手，也不能让虎妖再次滋长危害人间。他们两个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闪电般扑了过去，袁绍去夺元神，沈野攻击虎妖，如同两道白光，瞬间在群魔中引起了一阵骚乱。

众魔大惊而散，但虎妖有几分能耐。闪电石火居然收回了元神，躲过了沈野的攻击。他一脸怒气，看了一眼袁绍说:“一个海童子，一个圣兽？你和我的恶魔族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

袁绍没有答话，傅和沈野一起走近它，刀刃连着手法攻击，终于找到了虎妖的破绽，将它击伤。而那个元神，也因为自己的妖术逐渐衰弱而迅速离开自己的身体，去空。

她飞身追去，却没有冷冷一笑。她用尽全力操纵元神变成袁绍！元朝有一些老妖皇帝的权力。如果你和他们正面交锋，你会两败俱伤！

重工业大惊，高喝一声“袁绍小心！”下一刻，她径直飞了上去，一只手为法国海豹打下了保护屏障。她更加诡诈，抱住她的肩膀把她护在怀里。

袁撞向他，冲破保护屏障，直到他向后一沉，瞬间消失。

袁绍没有发现这一情况，但沈野突然感到一阵转瞬即逝的刺痛从他的后背传来。但他紧张袁绍，只慌忙说:“伤在哪里？”

袁绍还是心有余悸，抚着胸口摇头。幸运的是，他们都没有受伤。

叶抬头看了看刚才元神消失的地方。我觉得是元神撞上结界消失了。

但刚才的一切都落在了老虎的眼里，老虎一瞬间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附近的两个人，浑身颤抖，“这，这怎么可能！”

袁绍愤然拔剑，瞬间结束了虎妖的生命，但她没有意识到，虎妖临死前惊愕的眼神里，其实蕴含着狂喜。

四

在处理完虎祸后不久，神野收到了来源仙界的消息，说东极岛的宝塔出了问题，他召集了所有的仙友来对抗。

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往东极岛。一路上袁绍想问他点什么，却有意无意地略过了。

那天，他紧握着她的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肩，紧张地问她受伤的情况，仿佛那是她的一厢情愿的梦。他不再提了，她只能一个人想。

沈默-叶对重恩圣尊的感情不是很突出吗，连师徒的隔阂都阻挡不了他深厚的感情？

袁绍脑子里一片混乱，有些后悔一路跟着他，却意外得知了他的风流韵事。她想回到小冲山旁的小岩上，对此一无所知，但她满足于整天用手指等着他回来。

她知道她不能责怪她的事业。几百年来他对她的态度都是一样的。他从不厌倦她不爱她，对她很好，但也很鲜明。她近日和他朝夕相处惯了，总会生出一些贪念。

但她不知道，一旁的沈叶也和她一样渴望。那些他那天无意做出的动作，让他慢慢回忆起来就觉得心悸。袁绍细腻的肌肤触感清晰地留在了他的脑海里。现在她就在自己身边，他暂时忍不住了，想再次握住她的手。

但他很快压抑了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知道不应该这个。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沉默，几天后抵达东极岛。

东极岛宝塔里关押着危害民生的恶魔。上面的古锁妖阵就是封印，牢牢的囚禁着这些恶魔。几位神仙相继到来。这些人和沈野一样，奉天帝之命，在六界搜寻妖帝的踪迹。

袁绍疑惑地看着沈叶对她施咒。“我就这么黑幕，让我变成男人？”

“你是海里的圣兽。本与此事无关。如果被人认出来，就需要解释一下，”叶淡淡地说道。现在，如果你装扮成我的服务员，你就不用费口舌了。”

袁绍很快变成了一个英俊的小仙女，和所有的人一起绕着宝塔走。他们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整个宝塔岌岌可危，哪怕封印早已松动，也无法阻挡那些邪灵。

有神仙说:“我们到处发现一些妖帝、元神，都被当场消灭了。但据天庭检查，原来最大的妖帝元神一直躲在这浮屠里，通过对浮屠里妖魔的怨恨，自行修炼壮大，如今却动摇了封印的根基。我们今天要做的，就是齐心协力消灭这个妖帝元神！”

神仙同仇敌忾，纷纷祭仪，沉业聚心，袁绍拔剑聚气。当下诸多术围宝塔，很快妖帝元神被逼出。

元世宁，在神仙齐新的攻击下，渐渐露出了腐朽之色，但是极其令人震惊的是，它竟然跳到了神野的面前，一头扎进了他的身体！

所有的神仙都惊恐万分，各种跟随元神的法术堪堪停在沈野面前。他们还没有见过妖帝元神可以进入人的情况，但是现在，沈爷和妖帝有什么联系？一时间，大家都用怀疑和猜忌的眼光看着沈野。

沈烨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旁边的袁绍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慌乱，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在沈烨面前挥舞着魔功，纯洁的点了点头。她站在他面前，眼神和阎罗一样冰冷:“别想着伤害你的事业！”

神仙们都沉默了。如果不尽快除掉妖帝元神，不知道会留下什么样的灾难。

沈叶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不安地看着他，却见他慢慢地向前迈着步子，眼神如深夜一般沉静:“申远现在在我的身体里，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请以大局为重，尽快去做！”

袁绍大喝一声:“沈爷！”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她的脸依旧青一块白一块，只是微微笑了笑。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的话却让人捉摸不透:“因果轮回，袁绍，这应该是我的结局。”

她不懂，眼里却是哀求，眼里噙满泪水。“我不想你死…”

就在神仙们犹豫的时候，神野的瞳孔瞬间变蓝，墨发无风飘动，一时之间极为罕见。

此刻，天空变幻，群星骤起，大海咆哮，宝塔里妖的声音令人震撼，这其实是妖帝再世的征兆。

大家都知道不能再拖了，齐新齐心协力，用技术之光把行业全部下沉。袁绍声嘶力竭，还是没能挽回与元神同归于尽的局面。

沈野的生命力在沉重的打击下急剧消退，他对袁绍施的魔咒也逐渐消失，这才让她露出了真面目。

狂风猎猎，神野里的妖帝元神终于消散，与他同归于尽。

当所有的神仙此时看到袁绍的荣臻时，都大惊失色，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怎么可能是她？”她不是四百年前就死了吗！”

袁绍却似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两眼绯红。他冲过去抱住沈野，紧紧地抱住他，在东极岛前纵身跳入海中。

叶唇间的鲜血不停的溢了出来。显然，她快死了，但她没有放弃。她急切地说:“你坚持下去，就会有办法。我是海里的圣兽，在海里没有我做不到的事。”

沈野哈哈大笑，知道袁绍根本阻止不了他的死讯。他捏捏她的手，轻声说:“你未来会知道，我很喜欢你。”

袁绍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拼命往西游去。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到了西海，沈野还是会有救的。

但当她拼尽全力回到西海时，神野早已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没有了声音。

袁绍神色崩溃，万里海水，抱头痛哭。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好像在这里等了很久。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平静地看着她说:“袁绍，别哭了，你很快就会再见到他的。”

袁绍热泪盈眶，不明所以的失去了精神，晕了过去。

五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Traceback说她还能看到申叶了。

因为她重生了，回到了400多年前。

袁绍醒来时，并没有看到西海那一望无际的碧水。迎接他的是仙界的仙云和星星。

她的疑惑顿时加深，她像之前一样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并没有占据别人的身体。

仙娥进来侍候，眉目毕恭毕敬道:“请尊圣者更衣。”

袁绍大脑崩溃，两眼一片空白:“你叫我什么？”

七重天，天界第一名，是雪域。袁绍披着一件拖地的斗篷，走到殿外。在她面前，天地一片白茫茫。她伸出手，雪粒停在指尖美丽的ChloDan上。它不会融化，白色和红色会一起闪耀，锐利而迷人。

沈野直到晚上才回来。他去太上老君那里帮她找仙丹帮她修复。当他缓缓步入殿中，她跑向他，抱住他，满是失落的惊喜“沈爷，真的是你！”

是的，他很酷，很优雅，几百年后都和他没关系。

沈叶眼里满是意外，一瞬间她慌了。她急忙从怀里出来，连耳根都涨红了，但语气还算客气:“弟子见过师父。什么事让师父这么开心？”

袁绍愣了一下，茫然地看着他:“东极岛你忘了吗？”

叶皱着眉看着她。不明所以的说:“东极岛怎么了？”

原来只有她一个人重生了。她沮丧了一会儿，但很快她脸上露出了笑容。没关系，只要等到400多年后，然后她会劝他不要去东极岛，那未来的一切切割都可以避免。

但令她不解的是，为什么神爷要对她隐瞒自己是高贵的神的事实，而她对过去没有任何记忆？它怎么了？

但一想到要敬拜圣者，她又颤抖起来。她目光中充满了深意，看着沈叶，心里发慌。她笑了，然后咽了下去。原来这个男生从头到尾都喜欢她！

在未来的日子里，在沈野眼里，师父的气质大变，她一直跟着他。甚至在晚上，他发现她偷偷溜进他的厢房！

虽然他对她有别的想法，但是她那么主动大方，他一时接受不了。

叶夫娥无奈道:“师父，虽然我是你的徒弟，但我至少是萧中仙山的主人，一个正经的神仙。你不能不打招呼就进男厕所。”

袁绍一时恍惚，想起上辈子沈叶提醒她不要轻易接近男人。

她听不清沈叶还在跟她说什么。烛光下他的嘴唇红润丰满，让她想靠近。下一刻，她斜靠过去，舔着诱惑她的薄唇。

沈叶的后背突然一紧，眼睛瞪得老大。她看到她微闭的眼睛颤抖着，像一只轻盈飞舞的蝴蝶，很容易扰乱他的心。

他情不自禁地圈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她的眼里充满了笑意，唇齿相依，仿佛永恒。

在这个一个迷人的时刻，先前沉重的忧虑被他抛到了脑后。

第七重天天无边，雪尘纷飞。袁绍和沈野在寺外练武。她这才知道自己的法力进阶到比之前差了不止一点点。

沈野在操纵风控术，雪势横扫，有点像当时东极岛咆哮海水的压迫感。她一看，拍了拍脑袋，才想起来正事。

她纠正了一下眼神，语气凝重地说:“神爷，四百多年后，天庭会送你去东极岛，但你永远也去不了。”

沈野一脸惊愕，道:“师父为什么这么说？”

“对一个老师来说，到时候你就大祸临头了。”

但是，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既然是灾难，那就无法避免。该来的总会来。”

袁绍着急了“不行！你真的不能去！”直到反复见到她，他才答应下来。到了晚上，天帝的旨意逐一传到第三十六天界，陶发现妖帝似乎潜入了天界，于是每一重天都在戒备，巡视着妖帝的气息，不放松警惕。

袁绍头痛欲裂，不知道妖帝在天上做什么。但这些都与她无关。沈野和妖帝结缘应该是400年前的事了。现在他安全了。

但她不知道，有些姗姗来迟的真相正在渐渐逼近，就像蛰伏在深海里的汹涌澎湃，很快就会被千万股力量席卷。

六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庙里没有沈叶的踪影。她走到书架前没事看古籍，只看到书架深处有一本熟悉的书《东山经》。想起旧时光，她伸手翻开页面，才发现根本不是她在小冲山看的那本。只是杂传，和客栈老板看的一样。

有些疑惑，她在小冲山当着人的面在纸上背了一些内容。然后她步出书柜，正要在殿中唤仙娥，看是什么事，却见天空突然出现咄咄逼人之势，原来天将一脸肃然，逼近她的圣殿。

袁绍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听了领袖的话，说:“大胆的优步！没想到，躲在仙界，别有用心！

袁绍虽然糊涂，但也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我不是妖怪！”她振作精神，放在架子上。“你怎么敢！我是七重天的主。谁敢放肆！”

“还敢狡黠？”将成冷哼一声，指了指身旁的人影，“你徒儿亲自向天庭报告，怎么会有假！

袁绍呆愣，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竟然看到了沈烨。

就在一瞬间，将军走到她面前，从她手里接过纸:“哦，这分明是一种抑制恶魔内心旺盛的方式。你还不承认！”

她极度震惊。当沈爷走近时，他的脸上一片茫然，他对那天说:“沈爷说的是真的。我师父的确是妖帝。”

平地上的雷声吓坏了她。

一瞬间，惊讶、恐慌、愤怒向她扑来。她听到自己哑着嗓子问他为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等他回答。

她没有看到沈叶背过身时眼里的无奈和拒绝。

她被带到恶魔阵，咒语撕裂了她的身体。的确，妖帝的元神在她体内慢慢消散。在剧烈的疼痛下，她的头脑不再混乱。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都浮现在脑海里，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格局。

她只记得从海通开始，不知道之前是什么状态。但是，沈野在小冲山叫她背那个法，让她不会有上天堂的心思。在东极岛，她不会向所有的神仙露出真面目。种种事迹表明，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她是妖帝。

袁绍这时候才意识到，回到曾经警告过她的光明，是多么沉重的一件事。

她默默一笑，果然，碰上重工业就没好日子过了。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越来越飘渺，妖阵之下没有活物，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袁绍突然想起了东极岛上的不幸，自己破碎的元神落入了沈野的体内。难怪他说是因果轮回。因为他的内疚，他在午夜梦里一次又一次地呼唤师父。

无论是在小冲山、西海，还是在七重天、仙界，他都不曾关心过她。

她误会了。

袁绍奄奄一息，耳边只有微弱的声音。她听到沈野说:“她和我师徒打架，求上天允许我把她的尸骨带回小冲山安葬。”

她不是很清醒，只是中间醒了一次，发现已经到了小冲山。

她突然看到沈叶的脸色苍白，好像受了伤。他看起来很紧张，眼睛红了一会儿。他喃喃道:“师父，不要怪徒弟。天堂的搜索就在眼前。不管怎样，我一定会在那里找到你。如果我不告发我和你的关系，我就没有机会来小中山给你新生了。”

他之前给她的金丹，其实是自己修炼形成的，有替她承担一份灾难的作用。

袁绍脑子一片混乱，却俯身过来。在她额头的吻下，有滚烫的水滴滴落在她的皮肤上。她的眼神很淡，但她还是看到了他眼中巨大的犹豫和动摇。

最后，他忍不住在她面前哽咽起来。他的眼神真诚而真挚，仿佛跨过了万水千山。爱情终于来到了她的身边:“主公，袁绍，我舍不得你们，但是这一次，我真的不会再见你们了。

袁绍只觉心中有一团烈火在燃烧，不知怎的就想请他留下来，却是眼皮洗耳恭听，重重拜了一拜。

然后，道光出现在这里，沉重地看着她最后一缕灵魂，嘴唇动了动，灵魂很快在西海中散去。

沈野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消逝，知道多年后她会再次聚集灵魂，成为海中的圣兽。他会帮助她，只要追溯到她多年的朋友。

沈叶脸色颓败，眼神空。他说:“求你了，我不回小冲山了。”

西潮汹涌，像哀号声，送别山主。

七

十七年后。

童亥在西海宫刚开始迷茫的时候，经常来她住的寺庙，经常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整个妖阵，都被摧毁了，也不知道每次用什么方法，沉业都能把最后一口气挂回西海。

“袁绍，你实际上已经重生了七次。每一次都是因为妖阵的灾难而被沉沦之界拯救。生为没有记忆的海仔后，你还是一遍又一遍地爱上了他。然后，东极岛战争后，他死在你怀里，四百多年前你又重生了。”

“你不知道的是，神爷是和你一起重生的，和你不一样，他记得每一条生命。你的结局不是不可改变的，只是他贪图你在小中山的几百年。在这七世里，他一次又一次地受到伤害，却一次又一次地和你一起重生。”

“上次，他说他想结束这一切。你受的妖阵之苦，他经历的浮屠之苦，他都不想让它继续下去。”

连追光都不明白。不管她的人生是从海通的袁绍开始，还是从妖帝拜恩开始。她在袁绍的时候，不知道过去；当她是妖帝的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一个死循环，把她和申爷囚禁的死死的，不断的送别。

沈爷处处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生怕她还有几分妖帝气息，命她背下镇妖法。在《林莽与宝塔》中，也是他站在她面前，把本该回到她体内的元神吸入了自己的体内。

他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打破这种因果循环，那就是在她变成没有记忆的海孩子之后，要求她永远不要再和他见面。

她获得了真正的新生活。

沈野离开了小冲山，远离西海，远到海中圣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

西海男婴诞生的那一天，全世界都在庆祝，热闹非凡。无知的海子一脸茫然地被崇拜着，头脑还不是很清醒。连西海龙王都回忆起她在自己面前说过的话，几句也记不住。

袁绍过得很好。他安逸了一百年，他很不快乐。

她是海中的神兽，受到观众的尊敬。她很出众，无忧无虑。

但一如既往，她喜欢一个人躺在小冲山附近的小岩石上，用手指数着日子。

只是这世上，山海空寂寞，袁绍不知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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