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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这是古今中外人类探索自我的终极问题。这不仅是一个哲学话题，也是一个严谨的科学问题。科学界从未停止过对不同人类群体进化的研究。作为人类进化史的重点组成部分，中国南北人从何而来，如何进化，学术界一直没有定论。现在，中国的科学家给出了更明确的答案。
15日凌晨，国际学术期刊《科学》在线发表了中科院脊椎所傅团队独立领导、多家单位参与的研究成果。这一成果通过对中国南北方人群古基因组的研究，逐渐揭开了东亚特别是中国史前人群的南北格局、迁徙、扩散和基因混合历史。
500年前，中国出现了明显的南北分化。
在中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北方人和南方人有不同的方言，在外貌上也有一定的差异。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研究所古DNA实验室主任、研究员傅通过对中国南北大量人群的古基因组研究发现，在中国，早在9500年前，南北人群就已经分化。
傅:9500年到7500年前同一时期不同地区的人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分化格局，就是北方人的格局主要与古代北方人有关，而南方同期的人主要与古代南方人有关。通过其他分析，我们也看到了古代北方人与西伯利亚草原人的联系，也看到了古代南方人与东南亚相关民族的联系。
现场的地理位置和时间分布
现代人中，古代北方人的基因更“强壮”
研究表明，随着时间的推移，东亚大陆南北之间的差异和分化逐渐缩小，这暗示了新石器时代以来南北之间频繁的人口迁移和混合。有趣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古代北方人口的构成对现在的东亚人表现出了很多的影响。
傅:8300年前，南北不仅开始迁徙，而且开始融合。南北新石器时代人的迁徙是相互融合的，但是到了新石器时代未来，可能是黄河以北的这些人对南方的人影响很大，出现了大量的迁徙。所有的现代人与古代北方人的关系比古代南方人更密切，所以古代北方人对中国南北全民的影响是非常明显的。
三次迁徙事件的最大似然种系图，箭头代表迁徙方向。
至少在8400年前，南方人群中就有北方人。
学术界有一种说法，中国福建淇河洞和台湾省海峡两岛等古代南方人，在5000年前属于“第一层”。他们完全不同于从事农业经济的“第二层”农业人，即现代东亚人。但傅团队的研究纠正了这种说法，研究表明，至少在8400年前，东南沿海就已经出现了构成今天东亚人群和南岛语族人群遗传结构的主要祖先群体之一。
傅:8400-4000年前的福建等地的人，和3000多年前的西南太平洋的岛民，属于一个亲缘群体，这个岛民和南岛语族的人有非常直接的亲缘关系。通过比较南方内陆的傣族和台湾岛的阿美族，我们发现古代南方人与阿美族的亲缘关系更近。因此，本研究证实了南岛语族起源于南方的人，如福建及邻近地区的人。
福建齐河洞约8400年前的二号个体头骨|照片由平潭国际南岛语言研究所范提供
外来人口的介入较少，中国主体人口大概保持了连续性。
同时发现，虽然最初中国南北种群分化明显，但南北方同期种群的演化大概上一直是连续的，并没有受到明显外来种群的影响。迁移相互作用主要发生在东亚的人群中。
傅:9000年前，特别是农业出现未来，欧洲的人不断被外来者改变。但是在中国，虽然主体人口有南北之分，但是它的主体人口还是这些人对现在人口的一些影响，而且现在不同地区的汉族有非常明显的相似性，这也说明南北是相互混杂的。
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研究所古DNA超净室|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徐鑫供图
这一系列的研究成果都是基于对中国南北方人的古代基因组的研究。那么，研究小组是从哪里获得古人类基因样本的呢？傅说，他们与多家单位合作，创新古DNA捕获技术，从而从11个考古遗址的大量土壤微生物DNA中“捕获”了极少量的人类细胞核DNA。
傅:最终捕获并测序了我国北方、山东、内蒙古和福建南部的11个遗址，如青岛和钢锁。其中25个是9500年至4200年前的个体，另一个是300年前的个体。这项研究第一次聚焦中国南北地区的人群，进行了这一时间跨度最长的系统研究，填补了人类进化史上的中国篇章。
中国边边洞穴中约9500年前的个体颞骨|照片由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高伟提供
人类进化史研究中缺失的中国拼图终于补上了！
近年来，东南亚、西伯利亚等毗邻东亚地区的古人类基因进化研究取得了不少成果，但迄今为止，有关东亚地区特别是中国南北地区史前人类基因组的资料很少。中国科学院副院长李述申指出，傅团队的研究成果填补了人类进化史上缺失的重点中国篇章，为探索中国族群及其文化的起源、修正东南亚人的进化模式做出了巨大贡献。
李树深:从遗传学的角度，它揭开了中国南北史前人类格局和迁徙的一些奥秘。是有关中国和东亚古代人遗传多样性的重点科学发现，对中华民族和中华文明的起源具有独特的学术价值和社会意义。
东北亚和东南亚不同时期人群遗传特征的变化
傅说，中国南北人的古基因组研究只是人类进化的冰山一角，还有很多更深层次的问题有待解答。
傅:比如旧石器时代，南北人是怎么交往的？沿海地区的北方人和内陆人有什么区别？另一个更有趣的问题是有关中国南北人口迁移的问题。跟农业技术的传播有什么关系？农业技术之后，什么样的文化动机让人们北上影响很大？这一系列问题其实很重点。
来源:中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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